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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路》
作者:墨寶非寶
文案:
人生昧履,砥礪而行。
晨曉,照歸路。
這篇故事送給你。
關鍵詞:初戀/排爆
內容標籤:都市情緣 破鏡重圓
主角:歸曉,路炎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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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再遇到初戀是八、九年後,是在加油站,就這麼看著他從超市走出來。
我看著他,不太敢相信,試著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他掂著手裡的礦泉水瓶,看著我,挺平靜地說,記得,化成灰我都記得你。
想起句歌詞:“今生的約,欠一個再見,傷痕從此不肯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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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不是偶遇,是初中同學聚會。
歸曉聽到老同學白濤提到他的名字,說他就在不遠處的加油站短暫休息,聽到這個名字後,她就開始不清醒,什麼都沒管就說想去見見“故友”。
老同學沒多想,騎車帶她去了。
五分鐘的路程,一個世紀那麼久。白濤車還沒剎,她從腳踏車後座急著跳下來,焦慮四望。
目光惶惶。
直到,看到他穿著白襯衫和卡其色運動短褲,和幾個同樣便裝的戰友並肩出來。她像夢遊似的,迎上去。
……直到,他說出那句話——
歸曉僵著,搓搓自己的右小臂,沒作聲。
白濤犯傻,怎麼回事?情債啊?
可看晨哥坦然面容,又不像刻骨銘心的情債,倒像是句玩笑。兩位當事人又不笑?究竟幾分真假,白濤這個外人也不懂,可畢竟在社會上混久了,打圓場的本事是有的:“晨哥怎麼一直在加油站,有任務?”
路炎晨伸手,捋了下白濤的後腦勺:“加油站能有什麼任務,等人。晚上讓你哥找我一趟。”
白濤鬆口氣:“我哥在老溝,過兩天讓他過去。”
“那算了,過兩天我就回內蒙了。”
說完,他擰開瓶蓋,灌了兩口礦泉水。
歸曉聽到內蒙兩個字,醒過來,這一走估計大半輩子見不到了。
於是橫了心,厚顏無恥地去看他,就連他喉結因為吞嚥礦泉水,上下微滑動的細節都看得仔細。
幾乎沒變。
他黑眼仁比例比一般人大,外加眼角上剔,臉瘦,過去穿校服襯衫時露出的脖頸線條流暢,是種乖戾張揚的面相。可嘴角線條卻很柔和,總像在笑。
現在,也一樣。
從十三歲認識他開始,再有人問歸曉,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她總能脫口而出 “眼睛要如何如何……”,好像記憶里根深蒂固覺得男人好看,就要眼睛好看,估摸再過十幾二十年,三十、四十年,還會是這種觀點。
白濤原本是帶歸曉來看“舊友”,沒想到兩人鬧這一茬,只得和路炎晨扯東扯西,沒話找話。
路炎晨偶爾回答幾個字。
他過去就話不密,能省則省。
很快,有軍用越野車開進來,兩輛,停得離幾個人很近。在烈日炎炎下汽車尾氣夾帶著難聞焦味,燻得人想避開。
駕駛座的人叫他們上車,路炎晨拍白濤的後背:“走了。”
他先跳上吉普車的副駕駛座,幾個人先後跟上去,從始至終沒再看她。等兩輛吉普車開出加油站,白濤背脊都溼透了,低聲問了句:“你和晨哥處過啊?”
歸曉搖頭。
晚上,她在二姨家跟失了心似的,坐立不安。
十點多了,還是拿起座機,要匯流排撥了黃家的電話。
“你見著我表哥了?!”黃婷聽到她三言兩語交待下午的事,完全是失聲驚呼,“我媽都不知道他回來,你怎麼見著了?!”
黃婷太激動,兒子被吵醒,哇哇直哭。
“你等會兒,我哄哄小祖宗,”她撂下聽筒,半天才回來,“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歸曉,你還找他幹什麼?當初他求著你多少次和好,你都忘了?你知道你多狠嗎?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想見一面你都不肯。歸曉……哎,歸曉,你找他想幹什麼呢?”
第一章 邊關的雪夜(1)
那晚,黃婷還是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被存在通訊錄,為防止平時會翻到,她標註的名字是zzz,這樣就會自然落到最後,可其實她看過一眼就背下來了。
掩耳盜鈴,不外如是。
兩年後。
歸曉坐在內蒙某個加油站的一個簡陋休息室,髒玻璃上滿是水霧,外邊,有名副其實的鵝毛大雪。“別人夜裡抱老婆,我們這種人,夜裡就是抱著方向盤,”兩個卡車貨運司機在抱怨,“這大雪夜的,明天的路也夠嗆。”
她坐了大半小時,早熬不住,起身推開休息室的木門,走到落滿雪的臺階上。
他會來嗎?
黑色防寒服的領口拉到鼻尖下。
“你那個朋友真來嗎?”身後小蔡也跟著跑出來,哆哆嗦嗦問。
“應該吧?”歸曉不確定。
剛剛電話裡,她說得顛三倒四,那邊問了地址就掛了。
她等得腳都木了,還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望著大門外。又過了半小時,手指尖也沒知覺了,想回去,又不甘心。就在小蔡第四次跑出來時,蒼白的車燈光從雪中照進來,落滿雪的越野車開進來,沒兜圈子,直接剎在了臺階前。
半開的車窗完全搖下,駕駛座上的人厚重的類似於特|警|作|戰|服的黑色棉服,但是是便裝,戴著同色帽子,在夜色下看不太清臉孔,認得出是他。
“上車。”
這是,又兩年未見後他說的第一句話。
歸曉跑到車窗旁:“加油站的老闆讓我們先去草原上看看……”
“上車。”路炎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重複。
歸曉訕然,回頭招呼小蔡,讓餘下三個在裡邊避風的男人出來。
眾人上了車,四個人佔了後邊,理所當然把副駕駛座留給歸曉。她躊躇上車,拉過安全帶繫上,還沒搭上扣,路炎晨已經一踩油門開走了。
他還是那個習慣,不管春夏秋冬,都要車窗敞開。
冬夜的風灌進來,吹得後座的幾個人哆嗦,也不敢多嘴。
“車窗能關下嗎?”歸曉凍得舌頭都捋不直了。
路炎晨斜了她一眼,關窗。
當玻璃緩緩升上來,卡到最高處,將風雪攔在車外時,後座眾人鬆口氣。但也忍不住犯嘀咕,歸曉這“朋友”也太酷了……
小蔡他們幾個是做外貿生意的,歸曉在他們公司有入股投資。
這次做了一個物流大單子,貨要送到內蒙邊境的一個物流集散地,然後早送去外蒙古。小蔡他們藉機開車,跟著來,順便談羊絨製品生意。本身這件事和歸曉沒有任何關係,但她聽到“內蒙”兩個字,就坐立不安。
於是,跟著來了。
昨晚,暴雪來襲,他們臨時避在加油站,小蔡的那輛越野車就丟了。
加油站的老闆也束手無策,但還是很良心地給他們出主意,在這裡有條不成文的規矩。偷車賊都會把偷來的車丟在不遠處的草原上,什麼牌子都有,甘a和甘h最多,密密麻麻地扔著,無人看管。等著賣。
加油站老闆讓他們偷偷去找自己的車,然後再去叫警察一起去認領。
這是最快的方法。
小蔡覺得可行,歸曉卻提出了,可以找一個朋友幫忙,他就在這邊。
歸曉也不清楚,他到底退伍沒有,究竟是特警,還是武警?
總之是個能幫忙的職業。
車在大雪中,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停在雪皚皚的草原上,遠近不止有很多車身積雪厚重的車,還有大小草垛,一眼望去,全是贓物……
“等一會兒,我地方上的朋友去問了。”他停下車,說了第二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