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s affectionat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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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席至衍的單身party,一群狐朋狗友都在那兒幸災樂禍——
“明天就要踏入婚姻的墳墓了,哥們兒心疼你,今晚好好的玩!”
“是是,小筠不在,最後的自由之夜啊!今晚敞開了玩!”
有人將媽媽桑喊進來:“把你們這來的新鮮姑娘全給叫過來,一個都不許藏著啊!”
席至衍對媽媽桑揮揮手,說:“別理他們,你先出去吧。”
等媽媽桑出去了之後,他才對著屋子裡的眾人道:“今晚咱們就好好喝一杯,行不行?”
他這些年修身養性,狐朋狗友已經習以為常,剛才不過是故意捉弄他。
但也有人驚訝,嘖嘖嘆道:“小嫂子真是有本事,把你管得服服帖帖。”
中途連他大哥也過來了一趟,看包廂裡的人都挺安分的,心裡挺欣慰,又對弟弟說:“還是要少喝點,別誤了明天的婚禮。”
坐都沒坐下,人就又走了。
旁邊有人笑:“嘖嘖,你看看,你大哥連坐都不敢坐,生怕染上咱們這兒的味道。”
“那是——”有人喝得有些醉了,拖長了音調起鬨,“家裡養了只母老虎,能不怕嘛?”
席至衍今晚的話不多,卻是拼命給自己灌酒,紅的白的啤的混著喝,沒一會兒,他居然成了最先醉倒的一個。
周亞不喝酒,到了最後,他成了唯一一個清醒的人,於是忙前忙後,指揮著將眾人送回住處。
準新郎早就喝醉了,他酒品很好,喝醉了也只是靠在那裡安靜地睡覺,不言不語。
周亞走過去,決定先把準新郎送回去。
他伸手扶著席至衍的胳膊,想要將他攙起來,等湊近了,卻聽見他嘴裡在喃喃念著什麼。
包廂里人聲嘈雜,他俯身,凝神去聽,過了半晌,他才聽見席至衍口中喃喃念著的那兩個字。
那個名字。
有那麼好一會兒,周亞都彎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旁邊有人湊過來,笑嘻嘻的說:“你們倆怎麼回事?”
那人也聽見席至衍口中念著的那兩個字,不過片刻,就又笑起來:“嘖嘖,都喝醉了,還一直唸叨著咱們小嫂子的名字呢!”
周亞想要反駁,不是,不是小筠。是小旬。
旁邊那人已經掏出手機:“我這人啊,舊時不忍心看哥們兒這樣……來來,我給小嫂子打個電話,讓她過來接咱哥們兒。”
紀筠就住在這附近,很快便趕了過來,看見她過來,旁人紛紛起鬨。
她眉毛一揚,倒是不害臊:“已經過了十二點啊,見面也沒關係的。”
說完她又走到包廂角落裡扶席至衍起來。
席至衍突然捉住她的手腕,睜開眼來,視線落在她臉龐上,眼神迷離。
紀筠也一動不動,就那樣任由他望著自己。
他終於清醒了一些,扶著紀筠的手站起來,沉聲道:“你怎麼來了?”
“他們說你醉了還一直叫我的名字,來接你回去。”
席至衍揉了揉太陽穴,“回去吧。”
上了車,紀筠突然道:“你剛才叫的,不是我的名字。”
“嗯。”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
紀筠看了看錶,又笑:“你還有十一個小時來反悔。”
席至衍沒說話。
紀筠突然長長嘆一口氣,“你去找她吧。”
“小筠。”席至衍喊她的名字,“今天要結婚的,是我和你。”
“你剛才還在叫她的名字。”紀筠笑起來,“如果你是剛和她分手,也許你還有救。”
“可是都四年了,你在夢裡夢見的還是她……你必須要去找她。”
“小筠……”
“你不能這樣。”紀筠轉過身子來看著他,“因為被傷害過,就不敢再去愛。”
“stephen,你不能這樣的。”
他默不作聲,卻輕輕咬了咬牙。
“婚禮的事情我可以搞定。”紀筠粲然一笑,“我送你去機場?”
席至衍沒說話,過了許久,他才笑起來,說:“先送我回家,我……去拿護照。”
凌晨的北京大街上車輛稀少,一路開到機場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鐘。
下車前紀筠把脖子上的十字架摘下來,掛在他脖子上,親了親男人的臉頰,“哥哥,祝你好運。”
席至衍在機場等,一直等到最早的一班飛機,直飛舊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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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論文答辯前夜,桑旬心裡萬分緊張。
爺爺打了越洋電話給她,說:“不要怕,乾死那幫美國佬!”
她:“……”
孫佳奇和楚洛紛紛打電話過來給她鼓勁,連周仲安都打了電話過來,他聲音裡有淡淡的歉意——
“如果不是太忙,我一定會過來的。”
桑旬笑:“還是別了,熟人太多我會緊張的。”
整個實驗室都要來圍觀她答辯,已經夠讓她緊張了。
不過一個小時,要將她四年的研究內容全部囊括其中,雖然早已將答辯詞倒背如流,可在正式答辯時,面對古板嚴肅的評審會成員,她還是緊張得聲音發顫。
好在理工科論文邏輯嚴密,內容翔實,她照著先前寫好的稿子背也不會出大錯。
到後面,她已經漸漸放鬆下來,拋開先前的稿子,對著牆上的幻燈片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