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旬整個人幾乎都要瘋掉,她不明白老天怎麼這麼喜歡和她開玩笑。
幾天前她才信誓旦旦的答應顏妤,不會再出現在她和席至衍面前,現在她要怎麼向顏妤解釋自己居然出現在席至衍的家裡?
而且……桑旬摸了摸自己的唇,她不用照鏡子都知道現在肯定腫得厲害。
現在想要出去便會迎頭撞上顏妤……桑旬只得轉向席至衍求助,她幾乎要哭出來:“席先生,你能不能……讓我躲一躲?”
席至衍原本沒什麼表情,聽見她這話,卻是驀地眯起了眼睛,“你心虛什麼?”
心虛?桑旬豈止是心虛,她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先前桑旬並未察覺席至衍對自己的異樣心思時,尚能理直氣壯地詐顏妤:是呀,反正是顏妤自己誤會,她不過是順勢而為。
可是現在……桑旬的心裡油然生出了一股罪惡感。
電梯就要到了,桑旬知道拖延不得,只得再次轉向席至衍,小聲哀求道:“求求你,讓我躲一下吧。”
“你連我都敢打,還怕她做什麼?”席至衍嗤笑道,轉身朝房間裡面走了進去。
桑旬本來就心虛,這下哪裡還敢接話,連忙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桑旬一路被領到最裡面的房間,她站在門口看了一眼,估摸著這大概就是席至衍的臥室了,一時間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席至衍看她杵在門口不動,又望見她滿臉的猶疑,當下便冷哼道:“怕我吃了你?”
桑旬隱約聽見外面玄關處傳來“叮”的電梯開門聲,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低著頭走進席至衍的臥室。
席至衍抱著胳膊往旁邊一站,漫不經心道:“你自己找個地方躲吧。”
他的臥室設計得十分簡潔,除了幾樣必要的傢俱再無其他,根本沒有藏身之處。
桑旬正急得團團轉時,突然看見了一扇門,她以為是衣櫃,可走過去一拉開門,卻發現是衣帽間,裡面的陳設井井有條,實在找不出哪裡能藏下一個大活人。
也許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席至衍低低罵了一句“蠢”,然後便一把拽過桑旬,將她帶到陽臺,拉開儲物間的門。
桑旬看向他的目光終於多了幾分感激,她本想說聲謝謝,可突然聽見外面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她猜是顏妤往這邊走過來了,嚇得趕緊噤聲,當下便彎腰躲進了儲物間。
桑旬正要關上儲物間的門,哪裡曉得席至衍卻突然伸手擋住,桑旬不明他的意圖,可沒想到下一秒他便彎腰擠了進來。
她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眼睜睜地看著席至衍將儲物間的門關上了,狹小的空間裡瞬間一片漆黑。
桑旬想罵人,可一想到顏妤就在外面,於是只得艱難地忍住。
一片黑暗中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桑旬甚至能聽見自己的一顆心在撲通撲通的跳。
席至衍和她靠得極近,桑旬不知道他為什麼也要跟著躲進來,他也不說話。
呼吸間夾雜著淡淡的酒氣,桑旬暗自咬牙,在心裡將身旁的男人罵了千百遍,又默不作聲地往旁邊靠了靠。一對成年男女擠在這樣狹□□仄的空間裡,便是桑旬自認對席至衍並無任何不軌的想法,可也不由得覺得口乾舌燥。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桑旬隱約覺得身邊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她想起方才席至衍將她壓在沙發上時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驚。
她又輕輕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要離席至衍更遠些,可哪料到身邊的男人突然伸出手來,將桑旬拽進他的懷裡,下一秒他的唇便覆了下來。
桑旬這回連掙扎都不敢掙扎,因為她聽見顏妤就在外面打電話,她死死掐著掌心,生怕自己發出一點動靜來。
席至衍似乎是吃定了她不敢反抗,於是變本加厲,連手上的動作都不老實起來,沿著桑旬上衣的下襬探進去,一路往上。
……他的未婚妻就在外面!桑旬幾乎覺得不可置信,怎麼有人能無恥下流到這種地步。
她恨他的卑鄙,更恨自己的軟弱。
偏偏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他短暫鬆開桑旬的唇,手指拂過她的臉頰,低低笑了一聲,然後再次將唇覆了上來,兩人唇齒交纏間他還低聲道:“……這回不咬我了?嗯?”
桑旬渾身上下都在不住哆嗦,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下來。
席至衍摸到她臉上的一片冰涼,這才終於停下來,“你哭什麼?”
桑旬牙關打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顏妤在臥室裡打電話的聲音隱約傳來:“……沒看見……我打了,手機也放在家裡……好,我去問問他……”
席至衍側耳聽了一會兒,聽出來顏妤是在和他媽打電話,八成是來叫他回家吃飯。
他估摸著顏妤一會兒就該走了,於是撫了撫桑旬的背,說:“別哭了。”
外面傳來顏妤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席至衍剛鬆一口氣,哪裡知道下一秒桑旬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靠!
席至衍搶過她的手機,看見螢幕上跳動著的“沈恪”兩字,覺得十分刺眼,毫不猶豫地把來電給掐了。
剛才的動靜太大,席至衍聽見顏妤去而復返的腳步聲,心知這下也躲不過了,於是索性從儲物間裡鑽了出來,又返身將門給關上。
顏妤循著聲音走到陽臺上來,正撞上席至衍就站在那裡,她見他衣衫凌亂,臉上還有唇膏印子,當下便明白了七八分。
“我還當你不在家呢。”顏妤冷笑,可眼圈卻控制不住的泛紅,“原來是藏了狐狸精在這裡,所以才不敢出來。”
“什麼狐狸精?”席至衍心裡的一股火竄起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來捉姦的?”
顏妤臉色慘白,但還是咬牙道:“好啊,既然不是捉姦,那你就把這位真佛請出來,也好讓我認認你的新女友。”
chapter 18(大修)
席至衍與顏妤算是正宗的青梅竹馬,可兩人認識了二十多年,都見識過彼此穿開襠褲的樣子,難道還能愛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