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帥推門進屋,走到裡屋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小丫頭盤腿坐在地上,靠在床邊,小聲地正說著什麼,梁願側著頭,雖然聽著小丫頭說話的時候皺著眉,但是倒沒有不耐煩的意思,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心軟了一分。
梁浙跟著進來看到這一幕扯著大嗓門兒:“呀!你個小賤人,手都伸大哥被窩兒了這麼不檢點!”
楚辭被下了一跳,趕忙收了手“噌”的站起來,低著頭心裡想著完了完了,怎麼就忘記這會兒自己還是個女孩兒,就這麼不知羞的往男人被窩裡伸手,這下被抓姦了……梁願看著自己的父親兄弟,眉頭鎖的更深了,尤其看到梁浙的時候,劃過一絲不耐煩。
梁大帥收回剛才的情緒,扭頭問:“不是讓你去處理傷口,怎麼跟進來了?”
梁浙嬉皮笑臉的:“這點小傷哪兒用得著上藥,大哥剿匪受了那麼大的傷……”還沒等梁浙說完,梁大帥就瞪了他一眼,梁浙縮了縮脖子,聲音越說越小:“大哥是英雄麼,我這不是怕大哥癱著受欺負……”
梁大帥提著老二就往院子裡走,出門前眼神略帶歉意的看了一眼梁願,梁閩則看了一眼楚辭,和他手上裹著的帕子,便也跟著出了屋門。
楚辭一臉震驚的看著梁願:“你……你是梁少帥?”心裡想著,完了完了,這回撞槍口上了,不然男扮女裝騙人家,還鑽人家兒子屋子裡,這樣會被浸豬籠吧……不對不對,都中華民國了……法制社會了,不能浸豬籠……可是都說大帥殺人不眨眼的,不會要變成梁少帥府上死的最快的新姨太了吧……
梁願看著他震驚的眼神,和逐漸凝重到最後面如死灰的臉色,誤以為他是在怕他,於是冰冷的閉上了眼:果然麼,自己就不是個好人……
院子裡梁大帥壓著嗓子教訓梁浙:“不是不讓當著你大哥的面說‘剿匪’、‘癱’嗎,你怎麼不長記性?”
梁浙撓頭:“我這不是怕大哥吃虧,一時著急……”抬手的時候牽動了傷口,才想起來那個小賤人劃傷自己的事,又趕忙說著:“爹,大哥屋裡那個小浪蹄子不能留,直接打死得了,真是下作……”
梁閩皺著眉開口說:“爹,我看大哥好像並不厭煩新姨娘,大哥什麼樣的人啊,最討厭別人碰他東西,如今竟然用自己的帕子給新姨娘包了手,爹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對外宣稱新姨娘暴斃,然後把新姨娘指給大哥,這媳婦伺候總比下人盡心,還能破了大哥喜歡男人的謠言。”梁閩這話算是說道梁大帥的心坎兒裡去了,梁浙卻嗷的一嗓子喊道:“癱子要什麼媳婦兒啊!”又捱了他爹一巴掌。
梁浙這一個大嗓門傳進了屋,楚辭看著梁願閉著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知道他聽見了,在意了,心裡那股子小兔子的善良勁兒又泛上來了,一撇嘴就說:“他胡說,我都看過了,你就是養好了缺乏康復訓練,肌肉和筋都萎縮了,根本不是骨頭的問題,你能站起來的,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梁家大爺當年何等的自命不凡,都是別人信他的份兒,哪兒聽過這種話。梁願睜眼,看著楚辭一雙溼漉漉的杏眼紅紅的活像只小兔子。他明白他爹想的是什麼,但是這個小丫頭看起來還不明白。小丫頭怕他聽到外面不堪的話,伸手去捂他的耳朵,梁願滿臉震驚——自己是厭煩女人的呀,這個小丫頭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自己的底線,自己竟也不惱?
梁大帥一進門就看見了小丫頭踮著腳貓著腰捂著自己兒子的耳朵,見他們進來,扭頭撅著嘴,一雙杏眼幽怨的瞪著自己的二兒子,小模樣可愛極了,梁浙被瞪得直撓頭——這小鼻子小臉的誰還有脾氣,梁大帥的心又軟了下來,擺了擺手示意小丫頭把手放下。梁大帥對自己兒子說:“願兒,這丫頭……雖然是爹新納的妾,但是爹沒有碰過她……爹看你跟這丫頭處的好,就把她給你當媳婦,讓她照顧你,你覺得怎麼樣?”見著梁願點了頭——也只能點頭,梁大帥心滿意足的領著兩個兒子離開了老大的院子。
楚辭暈乎乎的看了看梁大帥的背影,又暈乎乎的看了看梁願……他這是稀裡糊塗的把自己給嫁了?
梁大帥前腳剛走,老太太屋裡的大丫鬟就進來傳話了,剛剛後院裡發生的事老太太跟明鏡兒似的都聽說了,聽說自己兒子把新納的妾給孫子當媳婦了,氣的直在屋裡罵兒子胡鬧,做妾的到底上不來臺面,擔心親孫兒受欺負,自己過不來,就差了身邊的大丫鬟過來訓話。
大丫鬟過來請安:“奴婢是老太太身邊的,過來替老太太傳話,還請大少奶奶移步小廳。”
楚辭迷迷糊糊的跟著她走,大丫鬟是打心眼瞧不上這位新的大少奶奶,長得清湯寡水的不好生養不說,還迷迷糊糊的,聽說是她爹犯了事,為了保命才送來做小妾的,這樣的哪兒像是什麼真正的大家閨秀,八成就是個小門小戶的姑娘。
大丫鬟吊起嗓門兒,耍著老太太的威風:“老太太聽說老爺把你指給大爺,特地讓我來囑咐你兩句,梁家是大戶人家,大爺是長房長孫,讓你填了大爺的房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別看大爺病著,就作威作福欺負大爺,梁家的加法可嚴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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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連著四天發稿的後果就是存稿木有了,下週繼續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