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提前收到萩原研二發來的簡訊,確定眼前的戀人確實喪失了近幾年的記憶,光憑他主動與赤井秀一搭訕的表現,臥底中的公安精英們簡直要以為他是故意的了。
畢竟,那麼精準從貴賓席裡挑出與自己無關的“臨時搭檔”,氣一氣平日裡沒辦法陪伴在身旁的同居物件什麼的,怎麼想都是很合理的展開吧?
雖然他曾經大度地表示“沒關係,還是以任務為主”之類的內容,但稍微回憶一下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回去看他,結果卻被一輪輪狠肏到直至昏厥,第二日險些不能順利起床的場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亦能一早便對此達成相當無奈的共識——他明顯就是意見很大的樣子啊。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換作是誰交往了潛伏於黑暗組織的男朋友,每天不停擔憂著對方會不會因公殉職,都很容易積攢滿肚子的委屈和怨氣嘛。
斷不可因為是男子之身便默認了他擁有格外強大的承受能力,準確來說,一同自警校畢業的同級四人組對他的柔弱濾鏡早已厚得如同城牆一般誇張,就算身為班長兼好友的伊達航曾經含含糊糊地勸阻過無數次,想讓這些被戀愛矇蔽頭腦的傢伙們認清黑川介同樣可以獨當一面的現實,仍無法破除他天生攜帶的作弊級美貌buff,只好眼睜睜看著他差點被砍塊板子供起來的可怕畫面。
總之,經常獨守愛巢的他無疑是世界上最惹人憐愛的存在了。誤
所以別說頭腦不?清醒的情況,哪怕他是故意使小性子才跟赤井秀一進行搭訕,也算情有可原……倒是後者需要深刻反省一下,為何沒選別人,偏偏要挑自己充當修羅場的導火索?明顯就是滿身的風流氣場惹得禍!
“……”
不知不覺入了局的FBI王牌挑挑眉,實在是很難忽略掉左右兩側幽幽襲來的冰冷氣息,但他一貫看熱鬧不怕事大,最喜歡從混亂的場合裡尋找有效情報,這會兒便照常露出漫不經心的笑容開口回應道:“若想換一個愉快的夜晚,一杯酒可是不夠的,至少得給我身邊的朋友們再各來一杯才好啊,老闆。”
那話說得狀似保全了身旁同伴的顏面,實際暗含著虛假的炫耀,瞬間劃清了彼此的主次之分。
而與他同樣深諳箇中玄機的海王自然勾唇一笑,又捎帶著拱了一把火,“既然是你的要求,那好吧,請稍等——”
“我不需要。”
儘管很清楚自己應該表演一些無所謂的模樣,但混血外表的金髮青年很快又以“本來我在組織里就是毒舌人設,隨意嘲諷兩句不是很正常的嗎”為藉口強行按壓住了冒頭的理智,唇線拉得無比平直,毫不客氣地朝著赤井秀一回擊道:“用不著你做順水人情,我有看中的酒水會自己點單。而且,難不成你是打算在這裡
白吃白喝一整晚?未免太可恥了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出來玩何必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拂了老闆的面子,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啊。”論轉移戰火的效率,被雙重意義夾進穩定大三角的男人並不比他差,甚至意識到他刻意淡化了關鍵人物的存在感之後,還繼續將焦點調回原處,迫使他與面前的黑川介對上視線。
這一刻簡直猶如天雷勾動地火,他再怎麼拼命剋制,也很難藏好眸底一閃而過的奇異色彩。
要知道,剛剛適應了裡世界黑暗本質的他依然具有強烈的趨光性,越是忍耐越覺得無比辛苦,跟別的熟人相見或許能若無其事地開啟戲精模式,可一旦換成日日思念的心上人,瘋狂翻湧的情緒便不斷襲擊著他,險些快要把神智徹底淹沒。
對於一個畢業沒多久、本該享受大好年華歲月,稱之為愣頭青狀態都絕不為過的年輕人,他能夠撐著平靜的表情控制住想要擁抱對方的雙手,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更完美的偽裝顯然還得多等一年半載才行。
幸好他的幼馴染一向配合默契,眼見著旁邊的情況不太妙,立刻以冷酷狙擊手的形象輕哼一聲,壓著陰鬱低沉的聲線道:“別裝模作樣的,反正今晚本就是來‘找樂子’的,不是嗎?”
“……哈,你這傢伙偶爾也會語出驚人嘛。”他深吸一口氣,用看不清喜怒的神色瞥了一眼負責打掩護的諸伏景光,最終決定拋開禁錮道德的良知,隔著吧檯伸手拽住滿臉無辜的漂亮禍害,一邊扔下“那我就先跟他聊·聊·天,你們隨意玩樂吧”這句話、一邊毫不猶豫地拖著人往衛生間的位置走去。
——沒錯,現在的他可是混黑的危險分子,並非遵守紀律的警察,做點出格的舉動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法外狂徒的身份確實更好辦事。
尤其是交易任務的途中,製造混亂吸引全場的注意力,為同夥們創造可乘之機之類的,亦是無比正常的一環功課,壓根沒有被指責的餘地。
於是他的腳步愈發輕快,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好幾日未見的戀人推進空著的隔間裡,然後快速反手落了鎖,鬆了一口氣再把腦袋埋進了對方的頸側,汲取著萬分熟悉的溫度和氣息,口中則喃喃低嘆道:“別動,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
“眾目睽睽之下拐跑了老闆,你不怕有人當場報警嗎?”與他驟然鬆弛的形象不同,被當作舒適狗窩的黑川介反倒沒了先前的笑意,此刻乾脆勾著他的後衣領微微發力,令那張深麥色的俊秀面龐不情不願地挪了地方,直視著自己格外冷漠的雙眸,“還真是隨心所欲的傢伙啊。不過好好道歉的話,我也可以考慮不追究你的責任。”
“你、你來真的?”縱使提前做好了心
理準備,他也很難接受如此疏離的態度,頓時舌頭打結,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正如另外兩位品嚐了苦果卻照舊不肯放手的同期一般,無論是他抑或外面的溫柔貓貓,都對此飽含希冀,期待著自家的留守兒童突然宣佈一切僅僅是場刺激的惡作劇而已。被一次次拒絕似乎因此變成了某種考驗,使得他們總能飛快打起精神,調整為契而不捨的口吻追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做?太過分的話,現在還、不行……”
當然,降谷零的情況和爆處科按部就班工作的同級生不一樣,特別不可能像經常跟他較著勁的松田陣平那般不管不顧地推倒戀人,邊主動叫囂著“身體可不會忘,狠狠做幾次估計什麼都清楚了”邊往上騎——雖說他的腦袋裡一併閃過了類似的衝動,但礙於現狀只得強忍著換了種方式——他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包,在對方的眼皮底下開啟夾層展示著裡面的超薄款避孕套,儘量從容地說明了自己的要求。
“速戰速決不內射可以嗎?……等我下次回來,再努力補償你。”
被他邀請著的老司機挑了挑眉,用指尖捏起他提前藏好的“作案工具”,看了眼上面標註的型號,唇邊再度流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弧,惹得他原本強撐著的平靜表象一秒破功,忍不住抬手擋住金色髮絲間微微冒頭的滾燙耳朵。
任誰瞧見他隨身攜帶安全套的樣子,肯定會誤認為這是個不知檢點的、隨時打算跟陌生人來一炮的玩咖,殊不知,此刻還沾染著體溫的嶄新杜蕾斯根本不是他的尺寸,而是隸屬看似無辜又純情的酒吧老闆,這會兒正赤裸裸地提醒著他必須快些推進下一步,才能有效縮減堪稱恐怖的交歡時長。再磨磨蹭蹭的,連他都沒臉向辛苦幫忙撐場面的幼馴染交差了。
明明諸伏景光的擔憂與掛念之情並不比他少一絲一毫,卻還是將靠近的先機拱手送給了他。
思及此處,不等身前人對他的獻身提案開口回應,他便咬牙摒棄了羞恥心,利落扯掉皮腰帶,由著筆挺的西裝外褲順勢滑落至腳踝,令兩條散發色情光澤的修長大腿暴露在外,更襯得上方那條白色的寬鬆內褲充滿了反差感,讓人不禁想要沿著翹起的邊緣伸入雙手,滿滿捧住這一看就被開發了不少次的豐盈臀肉。
誰料他宛如不解風情的處子般反手一脫,導致欲拒還迎的朦朧感霎那間化作直白的視覺衝擊,全然是一副忙著榨精收工的急切勁,再天然的性張力也要被抹消成低階的肉慾交易了。偏偏他猶不自知,還壓低聲音催促著:“直接進來就好,我沒問題的——唔?!”
不曾想話音未落,不知何時撕開外包裝的橡膠製品便湊到他的前方,套牢了半硬著的可憐性器,外側的手指旋即把玩似的輕輕揉了幾下,就叫他那根缺乏正常經驗的肉棒火速勃起,勉強撐住大了一號的透明薄膜,呈現著略顯窘迫的個體差異性。他不明所以地低頭去看,脖頸處覆蓋的紅暈一路朝著襯衣內延伸而去,燒得膚色立刻又深一度,簡直像是絲滑的牛奶巧克力一樣勾動著旁人舔咬的慾望。
“你該如何道歉,應該是由我來決定才對。”
比他更破壞氣氛的平淡腔調從後方傳來,相較以往包含情趣意味的強勢,此時完全接近教訓寵物犬的飼主,冷酷到了不留分毫情面的地步,但又莫名容易激起另類的慾望,彷彿多被罵兩句都成了一種獎賞,聽得他心頭不由漫開絲絲縷縷的奇怪熱潮,“你們一個兩個三個都是沒學過規矩的野狗嗎?擺出跟我很熟的架勢之前,至少先摸清情況吧。我可是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