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最後一年的導師是個五十多歲的澳洲本土女性,手裡有兩個男博士,分別是中國人和澳洲人,一個韓國的研究生小姐姐和陳暮。
中國的博士叫劉智明,第一次開組會的時候劉智明就吸引了陳暮的注意力。
他穿著t恤露出了他的大花臂,脖子上還紋著一雙花紋複雜的眼睛,後來他給陳暮解釋,這是輪迴之眼,解釋完之後陰森森的說了句,“I’m watching you.”
好吧,誰規定學霸就必須是書呆子呢。
澳洲博士告訴陳暮,第一年劉智明來的時候還老老實實,後來專案出了問題,壓力大到無處發洩,這才加上內心也孤寂,一腳踏歪走上了夜店之路。
從此他成為夜店小王子裡學歷最高的,以及學歷最高的裡去夜店次數最多的。
一天晚上劉智明受導師之託給陳暮講完了怎麼用超級計算機導跑程式以後,問陳暮住在哪裡,順路可以載她一段。
陳暮說了自己家的地址,問他是不是住附近。
“我住學校宿舍,要去一家夜店,剛好順路,上車吧。”
陳暮以前在夜總會外面見到過周晟言,雖然她相信他,但內心依舊對這裡有著很大的好奇,沒忍住多問了幾句,消費高不高,都有些什麼吃的,是不是每個女生都很好看,穿得多不多,比我好看多少。
“既然你這麼感興趣。”劉智明被陳暮的一連串問題問懵了,“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危險嗎?”陳暮問。
他挑眉,“跟著我去沒有人會對你搭訕,你可以去逛逛就走。”
這個時候車也開到了,陳暮對他說了聲謝謝之後下了車,“我明天給你答覆。”
回到家周晟言還沒回來,陳暮坐在花園裡的小搖椅上給老叄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嫂子?”
“老叄呀,你知不知道明天晚上大概六七點的時候周晟言在哪裡?”
那邊的老叄沉默了一會兒,本來這種事是絕對不能說的,但問的人是陳暮,他只能問,“嫂子問這個做什麼?”
“就...好奇。”
老叄為難的蹦出兩個字,“賭場。”
“具體叫什麼賭場?”
老叄好像明白陳暮想做什麼了,“嫂子,你不會要偷偷來查崗吧?”
...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
就在此時,陳暮聽到了花園的門被推開的聲音,她心虛的掛了電話,抬頭便瞧見周晟言回來了。
他見陳暮沒在屋子裡,問:“今天怎麼在外面等?”
陳暮伸出手讓他把自己抱回去,“透透氣。”
等進了屋子裡,周晟言去洗澡的時候,陳暮收到了老叄的簡訊,把賭場詳細地址以及進去的方法都發給了陳暮。
陳暮在地圖裡搜尋了這個位置,離當初她打工的地方很近,怪不得那時候會經常遇到他。
等周晟言從浴室裡出來,陳暮刷著手機裡的訊息,“最近Redwood出懷舊服了,就是我們最開始玩兒的時候的那個版本,你陪我打一局吧。”
“你來接我的時候告訴我你不會再玩兒了,我當時特別失落。”
他坐在她身邊,陳暮湊近聞了聞他身上她挑選的水蜜桃味沐浴露的味道,又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己的,感覺他身上的要更好聞一些。
“好。”他應道。
陳暮按照網上的教程,把手機和電視連結,順便翻出了前些日子在家裡找到的兩個舊手柄連線上,遞給周晟言一個。
陳暮盤腿坐在沙發上,周晟言坐在她身旁,各自的人物出現在了介面裡,玩兒了一局之後陳暮還心血來潮的拉著周晟言單獨去戰場打一場。
“來吧,1V1真男人大賽。”看著自己下方的技能條,陳暮覺得自己的熱血瞬間就充滿了腦袋。
聽到這句話的周晟言看了一眼陳暮。
實際上真男人不是那麼好當的,陳暮的人物還剩下一丟丟血的時候,周晟言還剩下了百分之八十的血條。
陳暮搶過周晟言手上的手柄,放在另一側,連續用了幾個技能先把他的人物打倒在地,完了之後還嘆了口氣,“太輕鬆了,這根本沒什麼難度。”
周晟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陳暮捂住他的眼睛,“不許你看我。”
他摟住她的腰,把她壓在身下,“真男人大賽?”
“對。”陳暮點頭,“既然我贏了,以後我主外你主內,我在外面賺錢養家,你在家裡貌美如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遵守叄從四德,事事我說了算。”
和陳暮在一起以來,周晟言的中文理解能力與日俱增,能輕易理解到她時不時冒出的高階短語。
最後還是在屋子裡響了大半夜的呻吟聲說明了這屋子的男主人到底是誰。
第二天陳暮puter lab裡見到了劉智明,他正在一個巨大的顯示屏下敲程式碼,似乎是察覺了陳暮想說些什麼,有些嚴肅的回過頭對陳暮說:“工作時間記得只談工作。”
陳暮憋到吃午飯的時候才去找他,如同戰國時期的縱橫家一樣去遊說他:“師兄,你去了這麼久的夜店,膩不膩?”
他啃著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