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約好是最後一天早上見,周晟言提前一天晚上到了北京。
他並非是那種給人驚喜的人,也不準備告訴陳暮,只是想看看陳暮從小長大的地方,遇到陳暮純粹屬於意外。
那天林安來北京了,叫上陳暮和謝承一起聚一聚。
坐在餐廳裡,林安說老顧本來要去她唸書的那個城市工作,結果老顧的爸爸突發腦溢血,老顧不得不回去接手家裡的公司。
走之前顧霍川對林安說,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們結婚。
林安拒絕了他。
“如果他說複合我會考慮,可結婚不是衝動就可以做的事情,我不能因為頭腦發熱就把自己退路堵死了,尤其是現在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沒完全解決。”
謝承之前不知道老顧和林安之間這事兒,聽完了心情很複雜。
溫情算廣撒網,給謝承也發過訊息,“學國際關係一定超厲害吧,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學這種專業的人。”
“以後你會當外交官還是國家的駐外大使呢,我能在電視上看到你嗎。”
如果不是他當時準備期末考試太忙就直接過濾了,可能還是會禮貌性的回上兩句。
現在回憶起來真的段位很高,把話題放到對方身上,以崇拜的方式捧著,稍微有些虛榮心的男生可能就會忍不住聊兩句。
林安因為鬱結在心,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謝承要開車不能碰酒,陳暮不忍心林安一個人喝,也跟著一起喝點兒。
說到最後林安徹底醉了,陳暮也微醺。
林安住的地方離餐廳很近,步行十幾分鍾就能到,所以大家步行把林安送回了她和她一起來北京的朋友住的酒店。
而後陳暮和謝承準備走回方才那家餐廳的停車場,謝承開車把陳暮送回家。
北京是一所幹燥的城市,陳暮喉嚨裡始終帶著些癢癢的感覺,低頭踩著地磚的邊緣的分界線走著路。
“還沒學車?”謝承問。
“最近回國都只有不到十五天,沒時間,明年可能會在澳洲學。”
“在悉尼還好,車不是剛需,交通發達,火車和公交都很方便。”
“對。”陳暮說,“而且我男朋友也有車。”
謝承正欲說些什麼,“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腳步也停了下來。
陳暮抬頭朝著前面看過去,在前面離她大概五步距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空氣不怎麼好,也或許是因為雲層很厚,所以今晚沒有月亮,也就沒有月光灑在他身上,這一片的路燈也隔得很遠,所以整體光線昏暗,但她覺得她的心上人就是踏著皎潔的月輝來的。
“你怎麼今天就來了。”她驚喜的說著,走到了他身邊。
“來走走。”他和謝承視線交匯。
陳暮想到了謝承和周晟言的淵源,在來這裡的飛機上,周晟言把過去的事情給她解釋了一遍,她直到現在還處於震驚中,竟然是初中畢業那次綁架案把她推到了他身邊。
“你先回去吧。”陳暮對僵在原地的謝承說。
在謝承離開後,陳暮和周晟言慢慢走在深夜靜謐無人的街上。
“你都不告訴我。”陳暮嘟囔著,拿出手機給陳天野發了條訊息,說自己朋友來了,晚上要和朋友一起住,就不回去了。
這條街上很少能見到人影,可一個街角竟然還有人在賣唱,他渾身破破爛爛,頭髮又蓬又亂,旁邊擺著箇舊音箱,面前架著話筒,手裡抱著吉他散漫的撥動琴絃,唱的還是英文歌。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若你錯過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車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那就是我已獨自黯然離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聽那綿延百里的汽笛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 載我遠去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里又一百里 載我遠去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那綿延百里的汽笛會告訴你我離去的訊息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一百里 兩百里 漸漸遠去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叄百里 四百里 再回不去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不知不覺我便已離家五百餘里
Not a shirt on my back
如今我衣衫襤褸
Not a penn